莘焉知

如梦方醒

【南部档案】神选

*短篇,一发完
*剧情向,南部档案时间线
*尝试走原著向,但是失败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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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    抛开张海琪娇小玲珑的身体,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大爷。她不常展示自己女性化或是柔软的一面,不是好强,而是根本没有。
很有幸,张海盐看过绝大部分她的温柔和女人味。并不是因为他是她的养子,而是他经常跟着张海琪执行任务,而她,经常利用自己女性身份搭建的人设。
但他很少看见现在这样的张海琪。
她的舞蹈柔软却有力量,因旋转而飘带飞扬,身上的银饰碰撞,声响融入了乐声中。篝火烧的噼啪作响,火光衬得张海琪的脸红润光泽。笑容也仿佛从内心而发,绽出夺目的光彩。使人甘愿奋不顾身,纵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。
张海琪是上天赐予他的机会,是他内心深处一片光亮。
张海盐不知道张海琪有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。张海琪虽然习惯大爷了点,但是没人知道她是否还保留着女性的细腻与玲珑。二人日常插科打诨的相处模式也跟老爷们似的,张海盐也不知道自己偶尔表露的真心有没有被认真对待,又或者她的处理方式就是说笑着带过。
张海盐托着腮坐在围成圈的人堆里,看着中间的男男女女共舞。很快,周围的其他人、物开始隐去,声音也渐渐微弱。他眼中只剩下张海琪一人,在天地间,在火光中,起舞。

张海琪并不熟悉这里的舞蹈,她起先只是跟着乐声踏着步子,偷瞟着其他姑娘。她很快发现,翻腕与抖肩是常用动作,还有一脚踏地与转圈。她柔软的皮肤下藏着肌肉,随着动作的连贯,舞姿越来越出彩,不少人都纷纷为她喝彩。
这是南疆的一个少数民族阿苘族的聚居地。把它称之为少数民族似乎略有不妥,因为在新中国成立之后,确定的55个少数民族里并没有它的身影。一来是阿苘族地处偏僻,与世隔绝,鲜少有人发现;二来阿苘族之后遭遇过劫难,大批村民出逃,散落在各地;三来,南疆民族文化又有共通之处,这些村民很快被同化,外人也分辨不清,不曾仔细考究。阿苘族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文字,有关阿苘族的历史记载,也只有在《南疆民俗考》一书中得以窥见一二。
这些都是后话,不宜赘述。总之,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时,阿苘族还是个有近千人的民族,定居在南疆不起眼的一处,有着自己的风俗传统。
比如明天,就是阿苘族一年中最为盛大的节日——姆闰落坤(音译)。落坤是当地神话中掌管丰收的神明,姆闰为欢庆及祭拜的意思。这场狂欢会持续五天,而今晚的篝火晚会,则只是个序幕。
当地未婚的男女会在篝火晚会上跳舞庆祝,也同样是个大型相亲晚会。但其中最重头的戏码,就是挑选出“匡西”(大意是被落坤选中,赐予好运的人)。这可不是看谁运气好,打牌抽中大小鬼,落坤选人也很注重实力与美学。
当地人会用面粉和水,捏成一个个小团,朝跳舞的男女掷去。阿苘族服饰以黑和青色为底,团子砸在身上会有明显的白印。跳舞的男女既要保证自己不被砸到,又不能使它打断自己的舞蹈。最后,谁身上的白痕越少,谁就会成为“匡西”。
“匡西”多数时候为一人,有时若两人势均力敌,会被一同选为匡西。匡西在节日当天会接受全部落人的祝福,当晚会被送进传说中“落坤居住”的山洞,如果落坤也看中你,他就会化身成一个凡人入你的梦,行敦伦之事。
装有面粉团子的竹筐被传进人群中,热身结束,选“匡西”活动开始了,一时间面团乱飞。张海盐也捏了两个,为了确保粉过留痕,团子会掺很多水,捏在手里跟泥巴一样变成了一坨,还会往下滴水。
张海盐随手就把小团往张海琪的方向丢过去。小团手感极差,他也没准备真对张海琪下手,抛到时只到张海琪脚踝的位置,对方随着节奏踢踏两下就把面团踩个稀烂了。但是张海琪很显然注意到了面团的来源,对他做了个“小心老子揍你”的表情。张海盐兀自笑了,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。
周围丢面团的人虽多,张海盐很快就发现大家都很有默契,面团不会一下扔很多,也不会盯着一个人死扔。而跳舞的人如果发现自己被砸得太多次,也不会傻兮兮地呆在中间替别人挡子弹,会自觉下去,相应地,丢的面团也会逐渐减少。
只是一转眼,张海琪就找到了一个舞伴。她搭着对方的肩一个转身,飞速变换到了那个男子的另一侧,让对方帮她挡了一波子弹。而那个男的显然对张海琪心存爱意,图谋不轨,手老往她身上搭,还把自己的身体往张海琪身上凑,在欢快的乐声中,暧昧显得格外突兀。张海盐全都看在眼里,嘴里的刀片磨得作响。
他每次看到有男人拜倒在张海琪的石榴裙下,内心泛起酸楚的同时,又会莫名生出优越感。
呵,愚蠢的男人,你只看到了她的外表,而我,却看过她裸体穿围裙,坐门槛上抠脚,把挖出来的鼻屎弹我脑门上。
想到这,张海盐的优越感又全都消散了。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,张海琪大爷的性格与张海盐青春期碰撞的结果就是,他曾有一度看见大爷都会有某种身体上的冲动。
张海盐一甩手腕,糊了那男的一脸面泥,拍了拍手,起身加入了舞蹈。

小张哥跳舞,用一个字形容,骚。他一边尝试把自己扭成“S”型躲避面团,一边还不忘朝惊呼大笑的姑娘抛媚眼。
他三两步扭到张海琪身边,张海琪道:“腿给你骚断了,你不是不来吗?”
张海盐冲她邪魅一笑:“我来当护花使者了。就那傻叉还不够格。”他有些酸意,把张海琪拉进怀里,躲过飞来的面团。张海琪特有的香气将他裹住,他一时生出耽溺其中的念头。
“哟,犊子会护娘了,我欣慰啊。”
“哎,你说族长真的参加了‘匡西’选拔啊?”张海盐妖娆地下了个半腰,把面无表情的张起灵带入了自己,笑意与鸡皮疙瘩一同发作了。
“这些村民应该不会骗人,画面估计很诡异。”张海琪说。
他们参加晚会的目的就是成为“匡西”,而原因,就是他们的族长曾来过这个地方,阿苘族也不排外,张起灵是上一年的匡西。那晚进入山洞之后,洞中传来奇怪的咔咔声,第二天张起灵踪影全无。
张海琪和张海盐一路跟着张起灵留下的标记追到这里,张海盐认为洞中一定有古怪,本来想直接进洞查看,却被张海琪拦下了。
山洞虽平时不准人入内,却也没有严格把守,以张家人的身手,偷摸进洞完全不是问题。可是张起灵却留下来,成为了“匡西”,再入了洞,无论对于张家还是张起灵,这个多余的举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。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,参加选拔或成为匡西本就是有意义的,而这个意义两人暂且没看出来,决定亲身体会。
留在场上的人越来越少,面团掷出了总数是减少了,可单人受到的攻击却增多了。乐声与鼓声也随着子弹密度的增加而越来越快。
家严苛的训练使得张家人躲避子弹都全无问题,更何况是这种软趴趴的面粉糊。只是张家人素来讲究效率,躲避时不会有花里胡哨的动作,也不会有特定的节奏,算是小小的增加了点难度。
好在张海琪上场早,已经习惯了。张海盐日常就爱给自己加戏,也能转换过来。
张海琪左腿向后一踢,将飞来的面团踢起,低低腾空,腰一扭向后转,右脚一下把面团踏住。同时左手向前推出,翻了个腕花,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走一个面团,又顺着抖肩收回,右手上抛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她顺势侧身,手搭住张海盐的肩起跳,张海琪大爷穿着阿苘族特色短裙也不怕走光,人横在空中划出个半圆,快速出脚几个横踢踢走一波面团。
似乎是大家都觉得敌不过这两个外族人,都满身白痕下场了。张海琪“毗——”了一声,张海盐十分妖娆地转了个身,微蹲,双手握起,做了个排球垫球的姿势。张海琪踩着他的手向后跃出一个惊人的高度,居然从篝火上一个空翻越过。张海盐也在张海琪刚离开时做了个后空翻,两人在空中划出一大一小两根弧线,最后稳稳落地。
乐声骤停,面粉糊团也停了,人群一下子沸腾了,大家一齐欢呼,宣布着匡西的诞生。
张海盐摆了个夸张的pose接受着赞美,脸上还挂着邪魅的笑容。原来只要动作够骚能取悦村民就行了,看来大家是憋久了,爱看暴力美学和杂耍。

2
匡西的好处在于可以蹭吃蹭喝。
姆闰落坤当天,几乎是每个人看见他们都会塞给他们“充满祝福”的食物。因为当地人相信,如果匡西吃了自己的食物进洞,落坤也会保佑自己。
傍晚时分,大家会一齐向匡西敬酒,全村人举着火把,把他们送进了洞口。
“我觉得族长是憋久了,逮着了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得劲骚。要么就是族长很久没享受过敦伦的愉悦感了——不对啊,族长这条件,这脸,这腰,这肌肉,姑娘倒贴千金都愿意,用得着进个没人的山洞做春梦吗?”张海盐举着火把往里走,四处查看。
张海琪道:“你这脑子还是剁成泥喂狗比较合适。到了。”
山洞不算深,往里走个百来米就到底了。山洞早有人来打扫过了,四周插上了火把,石桌上供奉了祭品,石桌前干净的床铺都铺好了。而山洞尽头,则是依石势而雕的一尊高约十米的像,凿得十分抽象,勉强可以看出一个人形。
张海盐皱着眉摇了摇头:“你说落坤知道自己长成这副丑样子,会不会降大灾啊。”
“估计也不是很愿意保佑阿苘族了。”张海琪从一旁抓起一根火把,爬上了石像,张海盐也紧随其后。
张海琪在石像手背处有了发现:“这里有张家的标记,看起来时间不是很久远。应该是近几年的。”
“族长的?他刻了什么?”
“不停止的记号。应该是继续往南进发。”
“还进?都快出界了。”
两人爬上爬下找了一圈都没再发现什么线索,也找不出张起灵制造声音的源头,只好坐在石桌边缘思索起来。
张家人做事有自己的习惯,张起灵更是有自己的节奏。如果有什么发现,肯定第一时间前往,而不会停下来等待自己的同伴,充其量也就是留个标记。标记会告诉后来的人前方是否有危险,应该往哪条路走。而“不停止”,则是张起灵希望他们追上去,顺着自己的足迹走。
“你说为什么族长急吼吼地往前走,却还希望我们跟上去?”张海琪大爷地把一条腿搁在石桌上,拿起一个作为贡品的果子就吃,“如果需要援助,他是绝对不可能只身犯险的。”
“而且以族长的身手,没什么困得住他了。那就是他希望告诉我们什么,可是他必须得继续往下走。”
“为了早点寻求真相?或者是…没有时间了?”
两人沉默,他们兜兜转转追了张起灵很久,走了很多弯路,已经和他落下一年了。那他们还追得上吗?还有时间吗?
“你看这落坤为什么只有两根手指,跟鸡爪似的。”张海盐突然道,用自己奇长的二指比了个“耶”。
张海琪看过去,确实。虽然刻得抽象不堪,但手部模模糊糊能看出只有两指,手指比例也比普通人要长,动作看着很二。“等等!”张海琪意识到了什么,从石桌上一跃而下,“族长的标记就刻在手上。”
张海盐愣住了。手背处离地很远,以族长的性子断不会爬那么高,只为了刻个记号,他肯定是哪儿方便刻哪儿,除非有特殊的意义。
阿苘族雕刻风格狂放不羁,这不一定代表落坤只有两根手指,说不定是夸张放大了手部。也许意味着,落坤有奇长的二指。
“落坤是张家人?!”张海盐也惊了,“那族长当选‘匡西’难道是为了和几千年前的张家人来场春梦?那山洞里发出的响声会不会是…他们观点不合打起来了!族长很强势,能成为千人景仰的落坤肯定也很强势!他们当然有可能打起来!”
张海琪把吃剩的半个果子丢张海盐脸上:“拜托你可以去死一死了。”说着又往怀里揣了点吃的,踹了张海盐一脚,转身往出口方向走去,“走吧,这儿已经都看完了。”
“我觉得解释很合理,要么就是交媾的时候动静太大了。”张海盐跳下石桌,举着火把跟上。
张海琪白了他一眼:“确实,傻儿子。你要不留下来做场春梦问问落坤?”
“能不能有点母爱!”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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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激情约梗产物,梗是一段舞蹈描写…打了个擦边球
张海琪出场好少,性格有些难把握(小张哥也没把握好好吗?
如果你喜欢,点个小红心或者小蓝手,就是对我最好的鼓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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